胡竹峰:从咸菜到腌肉日子的味道里总少不了这点“咸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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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竹峰:从咸菜到腌肉日子的味道里总少不了这点“咸”

2024-02-06 动态资讯

  今日的文章中,作家胡竹峰带咱们走进寒冬。冬季的早晨,只需下点雪,一园子的青菜冻住了,用一点咸菜煨豆腐。豆腐滚跳跳煨在木炭火锅里,细嫩、幽香,无与伦比。窗外的雪是白的,米饭是白的,瓷碗是白的,火锅里豆腐是白的,窗纸也是白的,赤色的炭火散发着暖意。

  楼外有大片荒地,经年空着,有人闲不住,拓荒了一些菜地。母亲也闲不住,锄头铁镐忙活半个月,翻土耕种,种上白菜、萝卜、菠菜、莴笋、豆角之类,得闲起早贪黑去运营那三分菜园地,乐在其中。

  从前贫穷人家,咸菜是最能下饭的好菜。记住祖父除了旱烟和烧酒、辣椒之外,也喜爱吃咸菜。

  我国咸菜很考究,各地做法不同。绍兴人喜爱腌苋菜梗,待其抽茎疯长、肌肉充分的时分,去叶取梗,切寸许长,用盐腌藏瓦坛,发酵即成,生熟皆可食。江南一带人用带缨子的小萝卜做咸菜,腌好后缨子仍是碧绿的。鲁迅小说中,女性端出漆黑的蒸干菜和松花黄的米饭,热火朝天冒烟。这样的场景在我家园也常见,不过米饭上头的蒸干菜是咸菜。梅干菜我吃过,蒸得漆黑的,热热冒着雾花。有年在绍兴乡间闲逛,午饭时,寻得一水边人家,农民从临岸的网兜里捞出鲜活的白丝鱼,以梅干菜做底,略咸,很香,经年难忘。

  做梅干菜以霜打过的雪里蕻为佳。鲜菜洗净后堆干、腌制半个月,此刻用来炒肉、炒笋、煎豆腐、做汤,都有共同的鲜美。腌在卤水中的雪里蕻黄如金片,绿似翡翠。

  咸菜沥去菜卤晾干,在坛子中储存起来,越陈越香,可用来埋存腊肉。那咸菜色泽墨黑,闻起来有一股扑鼻的腊油香,进口又嫩又糯,用它烧鱼、炖肉或许添水蒸了吃,老幼皆爱。有人用咸菜焖肉,菜香肉糯,咸中带甜,肉少了油腻,咸菜也尽去破旧,是很好的调配。

  咸货有荤素之分,大受欢迎的是腊肉、腊鸡、咸鱼、腌鹅、咸鸭之类。上一年新年从乡间买了半爿猪腌成腊肉,差不多吃到了秋天。炒家常菜蔬,放几片腊肉,味道很香。腊肉不依不傍,青菜自以为是,吃起来有朦胧的回味与微绿的神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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